阿漪

我爱写不写,你爱看不看

【左游】吐真剂(下)

修仙摸鱼……下次想写左游(求求你换个cp)的血族paro

[补充设定]⑤左轮和给予幼作勇气的是同一个人


医生来得很快。

由于左轮父亲是那种情况,为了便于日常出诊和避免意外、医生本来也就住在这栋大楼里。接到通讯之后,虽然疑惑为何不是平时的地点而是少东家的房间,但医生也没多想,收拾收拾医药箱就搭乘电梯上来了。

然后一推门,兢兢业业的中老年人就被左轮脸上品味清新脱俗的面具吓得够呛。

“来了?”左轮正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跟前、拿着个小吹风机给谈瘫软在沙发上的游作吹头发,听到动静之后他关掉吹风机放到一边,起身给医生让位,一向运筹帷幄的声音中带了些焦急。

实在是他发现游作的情况不是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而是还要糟糕得多的多。

除了吹风机,他本来还翻了套自己的便服出来、想把少年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但当他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却遭到了比预想中更激动的反抗——并不是说游作还能有力气推开他,而是左轮自己从他瞬间急促的呼吸和低低的呻吟中察觉到了他在这个过程中遭受的痛苦。原因是伤口中渗出的血液和湿透的布料拧在一起,难舍难分,左轮谨慎地停了手,打算等医生到场再处理这个。

同时他开始思考弄死那几个下属的三百三十三种方法。

然后他尝试着询问游作本人的感受,少年眼神空茫地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直到他把相同的问题重复了三遍,才像终于听清他在问什么一样,喃喃地挤出了一句:“…冷。”若不是左轮在聚精会神地等着他的回答,恐怕会略过这道细如蚊鸣的回应。

于是左轮又去卧室翻了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尽量不去想隔着一层湿衣服盖毯子能有多少保暖效果。而在将对方垂落在沙发边缘的手捞起来塞进毯子里的时候,左轮被那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明明连不安定的鼻息都开始变得炙热,少年却依然冷得几乎要开始发抖。

左轮从那时开始变得有些忧心忡忡。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Playmaker——藤木游作的情况会变得这么糟糕,距离Link Vrains的救世主被他的下属抓住带进这栋大楼、到他制止无视指令乱来的几个打手为止,也不过才过了两三个小时。两三个小时能发生什么才能把一个原本健康的人弄成这样?而除了药剂管、水桶和殴打造成的淤痕,他并未在现场收集到其他的证据。

还有另一件令左轮在意的事情:在他忙活的过程中,他注意到游作曾数次滑入到昏沉的睡眠中,又很快在各种轻微的响动中惊惶地醒过来。就比如现在,当医生提着医药箱步行而来,少年的眼睛又在不经意间睁了开来,茫然地打量来人。

医生很快就知道他的病人是哪一位了,游作的高烧症状持续到现在已经变得非常明显,额角挂着薄汗,苍白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沉重。

“他怎么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知道左轮和大楼里来来往往的那些奇装异服的人是做什么勾当的医生还是有些吃惊会在这里见到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他一边问道一边迅速掏出听诊器等器材准备做基础的诊断。

“高烧,被注射了吐真剂,身上有被殴打导致的淤伤,”看着医生小心地将听诊器探进白衬衫中,左轮井井有条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如数告诉了医生:“伤口和衣服布料黏在一起了,我没敢动。”

医生当机立断:“先挂两袋葡萄糖。”

左轮:“?!”

“他太虚弱了,心跳和脉搏都低于正常水准,再这样下去就不太妙了。”医生一边拆线拔针组装简易的架子,一边低声给吃了一惊的左轮解释道,“他应该有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高烧也是过于虚弱引起的。”

“那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没用的,他现在吃不下去的。过了今晚等他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再试着喂点稀粥。”扒开微湿的衬衫袖口,将针头扎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中,医生看了看少年一副吐真剂状态全开的无动于衷的模样,终于没忍住嘀咕道:“你们审讯也要记得给人家吃东西啊……”

左轮:“……”我不是我没有……

他突然想起抓捕Playmaker真身的行动持续了好几天,他的手下们在好几个可能地点来回奔波,才终于抓到了独自一人的藤木游作。据当时在场的手下的描述,对方像是懒得再逃了一样静静地坐在他那破旧的家里等着抓捕的人员,理所当然的,他们没有找到另一个目标——名为伊格尼斯的AI程序的任何线索。

那么,在那东躲西藏的几天里,游作有好好吃饭吗?有好好休息吗?

怎么想答案都是否定的。

“我现在帮他处理一下伤口,您帮忙扶一下……Revolver大人?”医生疑惑的询问唤回了左轮飞远了的意识,青年反应过来,低声应下。

坐在沙发的边缘,左轮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撑起游作单薄的身体,让他能坐起来并靠在自己的身上。在他这么做的时候,少年似乎是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左轮才发现就刚刚那一会儿他又睡着了——并且再一次不安地醒来。那双睡眼朦胧的绿瞳向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左轮感觉到怀中微凉的躯体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像是想要躲开他又没力气似的。

左轮又稍微用了点力箍住他,好不让他乱动,并贴在对方耳边低声安抚:“没事的。”他不知道游作听进去没有,从这个角度他并不能观察到少年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稍微加重的微喘。

医生准备好了纱布和药膏,挨个解开白衬衣的纽扣查看伤口,最严重的那一处位于少年的腰腹处,渗出又凝结的血液和左轮说的一样和布料粘在了一起,强行扯开的话只可能会再一次撕裂伤口。

“这可真是太过分了……”医生唏嘘道,他儿子正巧差不多也跟伤痕累累的少年一个年纪,忍不住就动了恻隐之心:“那个,我能问一下他和您是什么关系吗?Revolver大人。”

“……敌人。”

“就算是敌人,殴打未成年人也是不对的。”医生苦口婆心地教育着他心目中的黑社会老大东家,用镊子夹着沾了消毒剂的棉签小心地靠近了那处:“您把他折磨成这样,又急急忙忙把我叫来急救,何必呢?”

“不是我!我没想把他弄成……这样。”左轮再也受不了被诽谤,义正言辞地抗议道。

一直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胸间的懊悔感此时存在鲜明地涌上心头,是,Playmaker确实是他的敌人,但他承认对方的实力,也愿意给予对方尊重。在他的设想中,今天首次与藤木游作在现实中的会面与谈话比起审问更像是交心,他想要凭自己的实力说服对方加入汉诺组织、成为他的左右手,他相信这个人的加入能让他的计划如虎添翼,为此他甚至能给予对方比亡灵更高的地位。

“嗯嗯……”这时怀中的人发出惊喘,身体向后蹭了蹭试图躲开前方医生手中的镊子,但左轮的身体如铁壁般断绝了他的意图。左轮没有更多的手段去缓解他的痛苦,只能安抚地揉揉他蓝粉色的乱发,闻到空气中出现的新鲜的血液的气味。

“啊抱歉抱歉,弄疼你了吗?”医生帮游作止好血、贴上纱布,对剩下的伤口做了同样的处理,才暂时地拔掉了葡萄糖的针口,将皱巴巴的白衬衫从少年身上褪下。

左轮帮助医生完成了这个过程,并在游作赤裸的上身出现在面前时别扭地移开了视线。游作其实并不瘦弱——这点可以从不知道为什么要穿着紧身衣的Playmaker上完美地体现出来,他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尤其优美,后腰的人鱼线向下隐没在制服裤中。

盯着落地窗外的夕阳看了一会儿,左轮就反应了过来:等等为什么他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又将视线转了回来,而此时医生已经给少年换上了替换的衣服。

心里莫名地有些遗憾,左轮从后面为少年整了整翻起的衣领,他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显得有些大了,但不是很碍事。趁着医生重新把葡萄糖接上的功夫,他又伸手贴在游作额头上探了下体温,还是很烫,但对方呼吸的节奏强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若有若无了,看来葡萄糖还是起了作用。

而游作还是一副恍惚的模样,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纤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医生本来以为刚刚自己注意到的Revolver大人纯情少男的表现只是错觉,直到他着手解开少年的腰带,再次发现Revolver大人仓皇地移开了视线。

医生:“……”

这他就不懂了,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啊!




“为什么他不睡呢?”医生困惑地问道。

左轮苦恼地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等医生完成了所有能做的治疗、剩下只能等游作自己慢慢恢复过来之后,左轮就将人抱到了卧室中自己的床上。他的床size很大,游作被埋进棉被中也不过只占了极小的一块地方,但和医生所说以及左轮至今为止观察到的一样,他不愿意就这样睡过去,意识昏沉地眨巴着眼睛。

“不应该啊……吐真剂是通过压抑主意识达到的和潜意识对话,本来就有镇静、安眠的效果,他为什么要一直绷着精神不肯睡呢?”医生挠了挠头,对左轮摇头道:“不管怎样,他这种状态我不能再给他开安眠药之类的药物,但他不睡觉是不行的,他的身体需要在睡眠中恢复。”

左轮在床边坐下,伸手出去想安抚地摸一摸游作的头发,但少年无光的绿色眼瞳向上瞟了一下,便挣扎着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于是左轮心烦意乱地收回手:“您回去吧,我先盯着,有状况了我再叫您过来。”

医生点头,沉吟着看着刚刚游作和左轮的互动,突然注意到了什么:“Revolver大人,他认识您的vr账号吗?”

“?”左轮察觉到他是在说自己的面具,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戴着这种东西了:“他只认识这个。”

“那您试着脱掉面具试试,”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医药箱转身准备离开:“可能和敌方的首领一直共处一室让他潜意识里一直都保持着紧张的状态,所以才不敢睡的吧……”

“?!”左轮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在被褥中困倦但固执地睁着眼的游作,手指摸到面具的边缘。

卧室外传来电子门开合的声音,左轮爬上床,坐在游作身边,弯腰欺身而上。他的影子投射在少年身上,游作费力地撑开眼看着他。咽了口唾沫,左轮一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边轻轻摘下了面具。

碧绿色的眼瞳中黑色的瞳仁紧缩了一下,左轮猜想在游作混乱的思维中这可能和一个人在他面前突然撕下了一张脸露出另一张是一个效果吧。但现实永远比猜想更出人意料,在左轮惊疑的目光中,游作吃力地抬起双手,温热的手掌盖在了他的脸上:

“一直……我、在找你……好久了……”

他艰难而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细如蚊鸣,语序混乱,但左轮依然能听出他的意思。……是把我认错成了谁吗?他猜想到,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不过起码在对方心目中他现在已经不是万恶的Revolver了的样子。

一只手撑在游作脑袋旁边,另一只手把对方的手重新塞回到棉被里,左轮尽量放轻了声音:“你该睡了。”少年乖乖地点头,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紧地追着左轮的脸,那是和之前浑然不同的另一种视线,左轮试着解读了一下,感觉他大概是不希望自己走掉。

……待遇差这么多的吗?Revolver和不知道被当成了谁的他之间。

虽然还是莫名不爽,但不希望再出什么幺蛾子的左轮还是在游作身边躺下,用行动向对方证明他哪里也不会去。但游作想要的比左轮想象中的还要多,目光追着左轮的动作移动到了身边,少年随即侧过身向这边蹭了蹭,直到他的额头贴在左轮的手臂上,一只手悄悄地抓着他的衣角,他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左轮:“……”有、有点可爱……被依赖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好,左轮侧过身,试着伸手揽过少年的肩膀。他的动作没有得到任何的抵抗,游作侧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很放心的样子睡着。

左轮看着他将睡未睡的睡颜,突然想起了什么:“呐,Pl……游作。”注意到对方微皱的眉头,左轮马上改口。虽然是没有喊出口过的名字,但感觉意外地不算很陌生。

“……嗯?”

“……伊格尼斯在哪里啊?”左轮斟酌着语气,尽量用仿佛在问明天早餐吃什么啊这样平和的口气问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得到了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回答,左轮惊疑地瞪着对方。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感情波动,昏昏沉沉的少年罕见地主动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你睡就好了。”左轮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

早就精疲力竭的游作在精神放松下来之后也没能坚持多久,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规律平稳起来,抓着他衣角的手也松了开来。

伊格尼斯什么的……还是下次再说吧。

左轮想道。




后记:

在成为了队友之后,游作再次来到左轮的房间里商讨事情。左轮看着窝在沙发上玩平板的少年,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候的事情。

“你上次是怎么做到中了吐真剂还不暴露伊格尼斯的位置的?其实你是知道的吧。”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了!快说!”

游作眼神莫名地瞄了他一眼:“伊格尼斯是什么?我都是叫它Ai的。”

左轮:“……”

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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