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漪

我爱写不写,你爱看不看

【左游】血族Paro(中)

对不起,甜甜甜大概都在(下)😂

【正文↓】

这是……陷阱!

游作醒悟地很快、却并不及时,好整以暇地守在暗处的血族在他仓皇抬头的同时就果断地发动了袭击。子弹脱膛,从教堂废墟倒塌了一半的屋顶上直飞而下,游作咬着牙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开,但这显然只是个障眼法,紧接着射出的另一枚子弹顺势就将他手中铸银的枪支打飞!

“唔啊啊啊啊!”只剩个眼球的小恶魔贴在游作背后慌慌张张地叫嚷着。

“自己找地方躲起来!”游作没有选择去捡摔在龟裂的地板上滑出去好远的手枪,而是从怀中抽出了另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刀。他只来得及将短刀横在身前,下一个瞬间鬼魅的身影就突然悄无声息地闪现在他跟前。

短刀和利剑的刃口拼在一起,迸发出四射的火星和凄厉的尖啸!

“哦?”攻来的血族脸上带着奇异的面具,耳侧坠着一对金铜色的子弹耳饰,面具后隐约可见的金色眼瞳显示出他高贵的血统。即使从短刀上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是单手握着短剑的血族依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错的反射神经嘛,Playmaker。”

汉诺的首领——Revolver!游作曾从Ai的记忆中见过这张脸。

游作没有回应对方的搭话,血族形态下异色的眼瞳冷静得仿若一潭死水。撑着短刀的右手微微捏动了一下,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突然就探出一枚锋利的刀片,并旋转着飞射而出!

左轮猛一偏头,但刀片还是擦过了他的脖颈,一缕鲜血随即喷射而出。而与此同时,悄悄从腹部伸出瞄准了Playmaker的手枪也被突如其来的暗器所扰,枪头歪向一边。

虽然那道浅浅的伤口在血族强大的自愈能力下很快就愈合了,但鲜血的气味散发出来,和着血月界经久不息的风流吹向了游作。

金红色的刘海下少年的眼睛错愕地瞪大了,手上的力气一卸,对方的剑刃就突破了短刀的防守,气势汹汹地劈来。游作心乱如麻,不想跟他继续纠缠,收势退开。锋利的剑刃撕裂衣角,游作飞身跃至教堂的一根横梁之上单手扶地,节奏凌乱地喘息着。

这个人就是……他的血亲?

就是这个人轻描淡写地用失败的初拥夺走了他身为人类的正常生活、将他变成了人不人血族不血族的怪物、又若无其事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妄图毁灭血月界?

开什么玩笑!!!

而左轮也没有着急追上去,在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他有充足的把握在这座教堂的废墟中降服Playmaker、然后捕获现在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地板砖缝隙下的伊格尼斯。想要逃走也是不可能的,汉诺的其他血族早已在教堂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Playmaker心生怯意逃到教堂外也只是自投罗网而已。

巨大的黑色蝠翼从背脊生出,缓缓张开,带着左轮优雅地飞到了残败的屋顶上。落足在破洞边缘,他近乎是悠闲地眯起眼,观察着Playmaker的举动。对方低垂着头半跪在横梁之上,看不到表情。

其实他真的很欣赏对方,他暗中观察了好几场Playmaker的战斗,发现对方谨慎冷静的行事风格实在是深得他意。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想杀死Playmaker——那太浪费了,他所期望的是在捕获伊格尼斯的前提下吸纳对方加入汉诺,成为他得力的左右手。

然而事情并未如左轮所料想的那般顺利地发展下去,而是从下一秒开始了暴走!

Playmaker愤然抬头直面他,熊熊燃烧的仇恨扭曲了那双素来平静的双瞳,左轮下意识地心中一凛。他身经百战磨砺出的危机意识没有欺骗他,下一个瞬间灼白色的光芒爆裂开来、刺伤了他的双眼。而在左轮反射性地紧闭上眼的同时,年轻的血族提着短刀撕开光幕、悍然向他袭来!

借着出色的听力捕捉到了对方的动作,左轮反手横过剑刃,拦在气势汹汹斩来的刀刃的轨迹上。

他来真的!——而在刃口相接的瞬间,左轮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像是已经失去了刚刚左轮还颇为赞赏的冷静,Playmaker将全身的力量都注入到了这次攻击中,他不管这过于奋力的一击是不是会拉伤自己的肌肉,也不理会抵在腰腹上冰冷的枪管,完全的不计后果,左轮能从他的举动中感觉到他不顾一切地想把那把刀插入到自己的心脏中的决心。

但是……

“你给我——”在手中的短剑从刃口开始破碎的同时,左轮怒吼着空手钳住了那柄短刀,并用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将短刀连带着游作一同甩向一边。血液从手心中狭长的伤痕中迸射而出,左轮没有多加理会,转身的瞬间另一只手猛然向前掐住了年轻血族的脖颈:“差不多一点!!!”

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两个人一同从高空坠下。

“Playmaker大人!”下方小恶魔担心地惊叫出声。

漆黑的蝠翼向后张开遮云蔽月,却并未扇动减缓两人的下落速度,纯血血族无法撼动的手掌令游作无处可逃,就这么维持着被压制的状态重重地摔在礼堂中心。碎石飞溅,地砖龟裂,巨大的冲击波中游作差点被直接震晕过去,喉口血腥味上涌、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短刀落在另一边,失去武器的年轻血族无力地躺在左轮身下喘息着。

“你真的以为你能凭一己之力撼动汉诺吗?”

掐在脖颈上的那只冰凉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游作难以呼吸,窒息的感觉模糊了视野。变身状态几乎快要维持不住,金红色的头发在不经意间开始从发尾开始一寸寸地变回深蓝色。

“区区一个残缺的血族。”

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一样,身下年轻的血族猛地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着他,颤抖的双手向上抓住左轮擎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却只是无力地掰了掰,剧痛的身体和缺氧的大脑根本挤不出半分力气。

被对方炸毛的猫一样的反应所取悦,左轮在游作晕厥过去前的几秒轻轻送开手。跨坐在猎物的身上,左轮看着侧过头捂着喉部拼命咳嗽着的少年,目光落在那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突然就有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呐,”左轮摘下面具,和愕然地望过来的游作目光相对。金色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芒,他勾起唇角微笑道:“就让你尝尝被吸食血液的滋味吧……”

“最痛的那一种。”

其实左轮是不喜欢啃别人脖子的,虽然这是血族自古传承下来的狩猎方式,但现在已经是高科技的文明时代了,健康卫生的血液来源要多少有多少,左轮觉得啃脖子这种粗鲁落后的狩猎手段就应该被淘汰掉。而Playmaker是第一个,让他产生了想要将獠牙刺进对方颈动脉中、一边听着他吃痛地喘息一边吸食甜美的血液的欲望的人。

“?!”被全面压制的年轻血族没有放弃抵抗,几乎是在左轮的话音刚落之时他就咬牙一拳砸了上来,几乎可以说是反应过度了。但左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侧头避开在他眼里嫌慢的一记拳击,他抓住对方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反手一折。

骨折带来的巨大痛苦令游作惨叫出声,而左轮则在他哀嚎之时俯下身去,嘴中尖牙闪着冰冷的光芒。

血族有很多种办法减轻猎物的痛苦,他们能在吸食血液的同时分泌特殊的因子麻痹神经,使得被吸食血液的对象几乎体会不到疼痛、也无法感知血液的流失,降低捕食中的风险。甚至于血族还能使成为猎物的人们在这个过程中体验到做爱般的快感,令忠实于欲望的人们食髓知味,主动找上门当他们的活血库。但既然说了要让对方享受最痛苦的一种,左轮就没打算使用上述的技巧,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Playmaker惹恼他的下场。

尖利的血族之牙蛮横地撕开血肉,血管破裂,温热的鲜血涌出,灌入到左轮口中。确实是极其美味的血液,就算放在十年一度的血液鉴赏会上想必也是毫不逊色,但左轮却在第一滴血液流入口中的同时僵住了,之前设想好的一二三条周密的计划也被瞬间冲飞,大脑一片空白。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急促的警报,大致翻译一下就是“你冷血无情你饥不择食你无理取闹你他妈怎么连自己眷属的血都吸?!”除非是调情,血族界一般是抵制纯血血族吸食眷属的血液的——因为现实通常是反过来的,这种抵制甚至流入到了他们的本能中,左轮下意识地就对自己现在的举动充满了厌恶。

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猛地从游作身上站起身,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甚至差点毫无形象地被碎石绊倒。而少年也再没有力气抓住空隙逃走,他颤抖地蜷缩起来,未受伤的手紧紧捂住不停往外冒血的脖颈。

见游作受伤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想要咬左轮屁股的Ai:“??????”

诶?但是……

但是Playmaker怎么会是他的眷属?!

他什么时候有的眷属他怎么不知道???他成年之后就一直在忙汉诺的事情哪有空搞什么初拥仪式,之前也一直被困在血月界里根本接触不到人类……诶,等等,难不成……

用几乎是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左轮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不、不会吧……难道那个时候的……居然成功了吗?!

硬要说的话,左轮确实进行过一次初拥仪式,在他还很小很小、都没有觉醒传承记忆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左轮经常往返于血月界和人间界,并在人间界认识了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人类竹马。人类男孩比他小个两三岁,又软又糯,受到惊吓时会胆小地躲在他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左轮很喜欢对方。而对一个血族来说,喜欢一个人类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将他变成自己的眷属、这样就能克服寿命的差距在漫长的时光中生活在一起了。但是有一个问题,记载有关于初拥知识的传承记忆,是必须要等到左轮成年之后才会觉醒。

然后……然后他记得有个血族长辈大概是看他那么上心就想逗逗他,跟他说要抢在他前头把他的小朋友给初拥了——现在想来肯定只是玩笑话,但当时的左轮着急得不行,就自己偷偷地研究起了初拥的具体步骤和方法。他能找到的研究资料不多,血族的知识传承不怎么依靠书籍、而是通过血亲后裔之间的言传身教以及传承记忆来进行,最后他只能通过一些故事书(可能还是童话故事书)和长辈们的只言片语统计整理初拥仪式的步骤。

左轮也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自己怎么能那么傻逼,在如此简陋的情况下还自信满满地就上了!他还依稀记得男孩依在他怀中颤抖着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而他尽力安抚对方的模样。

他以为那次的初拥没有成功——又怎么可能会成功,所以他苦苦寻找的那个人仍然还是人类,过着属于普通人的幸福简单的生活。

但是Playmaker的出现告诉他,他错了,错得离谱。

“Playmaker大人——”伊格尼斯拉长的叫声唤回了他的神智,小恶魔拍着翅膀飞快地路过他的身边,落在游作的身边着急地跳来跳去:“虽然不知道那个傻逼为什么呆住了,但是我们快趁这个机会……喂!你还好吗?遭了,这么深的伤口,不赶快止血的话……”

左轮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快步地走上前来,想要查看游作的伤口——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的目的已经悄然从捕获伊格尼斯变成了游作本人。但游作并未觉得对方和之前有什么改变,眼见敌人快速接近,他伸手将Ai撇到自己身后,硬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灼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我、我没想伤害你……”左轮笨拙地解释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说辞在对方深深的伤口面前是那么地苍白无力,傻子都不会信。他俯身下去想阻止游作乱动加重伤势,但对方敌意丝毫不减,就算会牵动伤口引来被撕裂般的剧痛、咬着牙也要踹他一脚。

不敢像之前一样不顾后果地用蛮力阻止对方,左轮硬生生地吃下了这一记攻击——并不痛,说明对方的体力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然后他按着少年的肩膀将他压回到地上,低头下去亲吻脖颈上的伤口,血族特殊的唾液很快起了作用,刚刚还在向外涌出血液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松了口气,左轮注意到在他这么做时少年剧烈颤抖的身体和拼命挣扎的举动,全方位地透露出强烈的厌恶感,觉得非常受伤。维持着这个姿势,压下对方无谓的挣扎,左轮一边等着他筋疲力尽,一边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我可是你的血亲啊。”

然后他听见对方咬牙切齿地回道:“那又怎么样?”

原来他知道啊……也对。左轮回忆起之前战斗中的细节,Playmaker应该也是在战斗中途才发现的,但是为什么在发现之后他的攻势反而还更猛烈了?他就那么地……恨他?是恨他在初拥之后就抛下了自己吗?

心里的某处隐隐作痛,左轮垂下眼帘。

而在场最受冲击的,其实是对血液毫无感知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Ai:“什么?!你就是游作那个不负责任冷血无情厚颜无耻的人渣血亲?!!!”毫无自己把游作的真名卖了的自觉,紫黑色的眼球气呼呼地蹦哒着:“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你知道你害他多惨吗?!味觉障碍,体温失调,连血族形态都是这种一只眼睛变一只眼睛不变的半吊子样子……”

“Ai!”打断恶魔的不是被咒骂的左轮,而是气喘吁吁的游作:“闭嘴!”

“好嘛……”Ai悻悻地搭下翅膀,在灰溜溜地钻回地板缝里躲起来之前,它又不尽兴地冲着左轮小声骂了两声:“人渣!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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